如何安慰丧失亲人的人(如何安慰离世的亲人)
先讲一个故事。
有一个七岁的小女孩,在学校的时候被高年级孩子欺负了。她们拽住她的头发,揍她,扯破了她心爱的围巾,还把它扔到了马桶里。
这一天,对七岁的小姑娘来说实在糟糕透了。经历过校园暴力的人都知道,这样的记忆可能会伴随自己一辈子。
但是,七十多岁高龄的外婆,拥有一项神奇的本领,她能修改小女孩的记忆,把原本糟糕的事情,替换成美好的回忆。
外婆说:
“我不希望你因为围巾的事记住今天,所以,我想与其那样,倒不如因为外婆闯进一家动物园而让你记住今天这个日子……”
“还逃出了一家医院,还朝警察扔了屎球。”
“其实,那是土疙瘩而已!不管怎样,大部分是土啦。”
“改写记忆是一种很不错的超能力,我觉得。”
她告诉小女孩“如果你摆脱不了坏事,就必须用更多‘好料’去盖过它。”
我想象一个七十多岁、身患癌症的老太太,为了修改女孩糟糕的记忆,从医院逃出来,带着她爬围墙,钻到动物园,还朝警察扔粪球,被请到警察局。
回家的时候,她还不忘教女孩撒谎“如果你妈妈问起来,就说围巾是你试图阻止我爬围墙的时候扯烂的。”这样的外婆,是每一个七岁孩子的超级英雄。
这个故事源自《外婆的道歉信》这本书,它一下击中我的内心,唤醒了我身体某处潜藏的力量。
二
年轻的时候,我是一个急躁的人,假如过马路遇到红灯,就会变得很焦灼。
后来我喜欢上一个人,他开车带我出去时,只要遇到红灯,就会握住我的手,侧过身来吻我。我们在心里默默地数,直到红灯变成绿灯。
现在大家早已各奔东西,汇入人流中,再无交集。我却记住了红灯时的那些吻。
于是,日后无数个等待红灯的时间,那些焦虑都被一种淡淡的温暖替代了。
其实,那个改写记忆的超级英雄,也曾出现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。
三
来北京的这些时日,我常常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悲伤击中。
它可能是上课时候的一晃神,或者走在回家路上的某个瞬间;是睡觉时候的突然黑灯,甚至是一群人吃饭聊天时的刹那沉默。
那个时候,我眼前就出现妈妈的脸:她躺在床上,瘦的得只剩下两只空洞的大眼睛,和同样空洞嘶哑的嘴。
火葬场的情形一次次在我脑海中闪过。她从冰冻库里拉出来粘着水珠的脸;荧光屏上最后一次出现她在人世间的名字,显示“正在火化”;墓地里摇曳的烛火和她的照片……
它们以一种不可预知的速度和频率,将我的生活戳得千疮百孔。
我不愿意,让亲爱的妈妈,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我的记忆中。
她应该是欢乐的,有温度的,活泼的模样。
于是,我尝试着做自己的超级英雄。
我闭上眼,一遍遍回忆我们短暂相处的那几年,她每一个鲜活的神情。
那时候我还在学跳舞,每天回家都会在妈妈面前扭一段。我拉着她的手,一点点教。
我记得她喘红了脸,又满是骄傲地说“我比益子学得快多啦!”
有一年春节,弟弟经常过来家里,陪妈妈打乒乓球。她玩得酣畅的时候,干脆把外套脱了,手舞足蹈,像个欢乐的孩子。
还有姐姐帮她挑衣服的时候,她傲娇又喜悦的神情。
我们一起做饭,散步,窝在被子里聊天,拍照片,做头发……
这个人,才是我的妈妈。
那些疼痛的记忆,总是更有力地霸占了我们的大脑。而治愈的良方,就是我们相处时,存储的所有温暖。
只是,有时候你故意不去看它;你故意让自己忘掉它。你以为忘记这些温暖,也一并忘了这些伤痛。
那个能够改写我们记忆的超级英雄,就这样死掉了。
四
我忽然感知到了这种超能力,它一直站在我身边,无数次暗示我:原本的故事,还可以有其它的模样。
那些争执和泪水的后面,其实还有一个拥抱;负气和愤怒的掩盖下,还有深深的理解跟支持;转身分别之际,还有没说出口的感谢跟祝福……
它原本可以更好地落幕收场。
只是,太多时候,因为种种原因,我们错过了改写记忆的机会。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它,一败涂地。
我们制造了伤痛,记住了伤痛。唯独忘了,改写伤痛。
赶紧给他找个新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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